景宁分明的看到楚端已经沉了脸色,是因为“翟远林”这个名字吧。
感觉到了注视,楚端抬眼看她,笑笑,却笑得意味不明。景宁觉得那笑容闷闷的,很不晴朗也很勉强——和她现在的状态一样。
一路上,“翟远林”这个名字被景宁惦念的次数抵得过与远林相识以来的总和,而她想的却是如何与他分手、摊牌——当她即将再次面对近在眼前的婚礼、装修中的婚房、要选择的婚庆公司、约好的婚纱照时。
从草原驰向生活原形的车越开越顺畅,越来越明亮的阳光穿过车窗照亮视野,景宁的头脑也越来越清醒了:她下决心做的事是那么容易简单的吗?她可以只顾自己感情不管其他一切吗?
景宁有种预感,刚刚启动婚礼可以听凭她一个念头、一句话就停下来——因为翟远林的通情达理。而她呢,就仗着他的善良失信于他了?这是什么样的女人?
是她吗?好像不是,而是她一直鄙视厌弃的那种……
愧疚、自责、甚至还有一丝懊悔当仁不让的挡在她和楚端的面前,谴责着她——谴责她的失信、她如此轻易的背叛。
这种感觉太过煎熬,与来时坦然的心境比起来景宁竟然有些后悔了——后悔和楚端这种混乱的重逢。
车停后吱呀呀的开启厚重的车门,无论多么不想结束的旅程都有终点,景宁也得拎了包下车,脚踏在城市的步道上。楚端急着赶飞机,最先告别。和大家依次告别后拦了出租就要走,他最自然不过的招呼景宁:“你也得去机场,一起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