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情。
雁声说的都没错,裴其华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,他如今就算是发现了也打不了能翻身的仗。
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裴其华最后若是兵行险招,跟他们鱼死网破,那这个后果他们也承担不起。
拿到裴氏易如反掌,可若裴其华这一茬没处理好,那那伙人将彻底逍遥法外。
他怕事情败露,怕裴其华最后来个釜底抽薪将事情闹大。
做了这么多,隔了这么多年,他不想一切的布局和努力都在此刻功亏一篑。
低头间,杜颂将纸张狠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,在抬眸时,眼里已经有了主意。
他脸上冷漠肃杀,起身走到保险柜前,输了密码从里面拿出个东西,后沉默地拨了一个电话。
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最怕的是什么?
最怕站于人前、立与白日时,自己那些黑暗的过去暴露在阳光下。
……
二十来分钟的时间,江雁声赶到半山别墅。
和往常差不多,莫姨照旧笑盈盈地看着他,“小江,回来啦?”
江雁声朝莫姨点头:“莫姨。”
裴其华正在楼上书房里等他。
走廊上很安静,阳光从那头的窗户照进来,那一块地方闪着光。
他倏地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黄昏,他从裴其华书房里出来,裴歌当时懒散地靠在阑干上望着他,目光肆意,眼神却慵懒。
微微抬起的下巴,勾起的唇角彰显的是对他毫克客气的轻蔑跟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