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们见她浑然没有主意的样子,转眼去望秉仪崔落花。崔落花叹口气,就在玉屑宫内制成懿旨,传元老重臣入宫。
吴太医领着王鸣鹤先来一步。年轻人一见皇帝的样子,就紧紧蹙起眉。吴太医这些日子受王秋莹所托照顾这年轻人,与他相交颇深,知道他一手金针厉害,便不住地催促他。王鸣鹤却不慌张,仔细审视过无声无息的皇帝,才道一声:“请娘娘回避。”
崔落花与潘公公上来将素盈搀出,素盈一抬起泪眼,就看见宰相又穿上朝服,等在门外。他额上的绷带还带着血迹,脸上的狼狈却再也寻不着了,见到素盈只说一句:“娘娘节哀。”
素盈回头向玉屑宫里望一眼。她几乎可以预见,皇帝若是死了,明天御史台的高官们就会反口说,宰相是遭人诬陷,琚星展是无奈避祸,琚云垂买卖南盐是无稽之谈。他依然大摇大摆地当宰相,大张旗鼓地鼓吹邕王世子才是皇位的合适人选,然后……
不,这一切不能发生!素盈心中发狠,猛地抬头,看见吴太医又惊又喜地跑出来说:“圣上醒过来了!”
“是醒过来,还是活过来?”宰相不冷不热地问,“是醒片刻,还是……”
吴太医脸上的喜色顿消,无颜面对素盈期盼的目光,讷讷地说:“恐怕只在一时。”